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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往事如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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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兩年沒有回家,國慶節我回去後,竟然聽到看到許多讓我意外的事情。(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)

先是我爸爸找我談話,之後在小離的婚禮上,徐麗娜講了一些有關夏靜怡的情況,然後我還見到文灝,他也沒有成家。

變化最大的要數我爸媽經營的莫家包子鋪,鋪面不僅比過去大了一倍,經營的內容也不限於包子,還有水餃鍋貼餡餅混沌。我爸負責采購我媽算是後廚的監工,我舅舅家的一個妹妹幫著收賬,店裏還雇了白案廚師和服務員,再也不用我媽親自上陣。

我也無需再到店裏洗碗端盤子。那天下午,我爸提前回了家,他買了好多吃食,說要給我做家鄉菜。

“凡凡,晚飯就咱爺倆,讓你媽自己在店裏吃,省的她又叨叨。爸爸有好久沒有同你坐下來聊天啦。”我爸居然特意拿出一瓶他一直沒舍得喝的五糧液。

記憶中,無論是在外面還是在家我爸都不大喜歡講話,總是悶著頭做事。不知是因為喝酒的緣故還是心裏確實憋著很多話,一頓飯,他拉拉雜雜地說了好多,話題都是圍繞著我。

我爸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回家,他們現在年紀都大了,身邊需要個人照顧陪著說說話。我一個人在北京他們也不放心,雖說北京有很多發展機會,但是房價物價都高的嚇人,工作一輩子也買不起一套房子。

“我說了這麽多可沒有硬逼你的意思,就是一個建議,主意還要你自己拿。不管以後在哪兒生活,你總應該經常回家看看。”他抿了一口酒,然後夾起一筷子菜放進我面前的碗裏,才再給自己夾菜。

這次回家讓我感受頗深,不僅家裏變化大,城市建設發展更令我驚嘆。兩年沒回家,差點都沒找到回家的路。到處是林立的高樓大廈,星級的酒店也是遍布四處。

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未來。在北京的這些年,除去在工作沒讓自己和家人失望,其他的幾乎是一無所有。但我也不能馬上就回家,以我現在的能力我有自信能找到份工作,可天天面對著我媽,時間長了她免不了要嘮叨我的感情問題。

“至於你的個人生活,我勸過你媽媽讓她少插手。”我爸也明白我的顧慮,“凡凡你現在是大人了,很多事情你比我們看的清楚懂得更多。一個人自己選擇的路自己走,做父母只是希望孩子少走彎路,別受到傷害。爸爸就是提醒你,不管找什麽樣的人,一定要慎重,不能亂來胡來,到頭來受傷的還是自己。”

這算是我爸媽對我感情生活的一種默許。過去我媽強烈反對的態度讓我反感,此刻聽了老爸的話,真是心生羞愧,自己確實不夠孝順。今後無論我的生活怎麽樣,都不該再讓他們替我操心。

“爸,這些話都是我媽派你同我講的吧?”收拾著桌上的殘羹剩飯,我笑著問道。估計我媽也在擔心,我們娘倆談不攏而吵起來。

我爸原本喝了酒的臉更紅了,“不能這麽說,爸爸是自告奮勇。”他嘿嘿地不好意思的笑著。

他居然還用上了成語,我也被逗樂了。

不光是我爸主動同我談話,我的老同學徐麗娜竟然也自告奮勇幫我介紹對象。

那天在小離的婚禮上,我見到了很多高中同學。最讓我驚訝的是文灝的變化。我自從上了大學後再也沒有見過他,十年間他已經從一個青澀的少年蛻變成一個健壯帥氣的男子漢。

看著他我馬上想到了自己,這十年我也從一個懷揣著各種夢想的天真少女,變成了現在滿懷傷心往事的“剩女”。時間真是把殺豬刀。

就在我低頭感懷著,身邊的徐麗娜用胳膊肘碰碰我,“唉,文灝現在也沒有朋友,我說你倆是不是……那個時候你倆關系最好。”

我苦笑著搖頭,真有點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。假如沒有夏靜怡的出現,我會同文灝走到一起嗎?我不知道,生活沒有假如。

“哎,你要不好意思,我幫你問問他?”徐麗娜的聲音很高,她說著話還特意沖坐在我們對面的文灝笑著,“我覺得你倆挺合適。”

這人也太熱心了。我慌忙把她的話題岔開順口問道,“你奶奶身體怎麽樣?有八十多歲了吧。”話一出口我馬上就想到了那個破舊的四合院和夏靜怡的姥姥。我有多久沒有聽到過夏靜怡的消息了?

徐麗娜好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麽,恍然說道,“你好像認識那個夏靜怡吧?”

我暗自嘆氣,今天真是不該出現,怎麽都是些我不願想起的人與事。“你知道她嫁了衛生廳副廳長的兒子吧,看把她姥姥和她媽媽得意的,這些年她也沒少沾婆家的光,據說都是主任了。不過,人真是不能太得意,你說是不是?”

找個有勢力的老公做靠山,改變自己多舛的命運,事業能暢通無阻,生活也美滿幸福。夏靜怡終於如願了。

我聽著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麽。現在對於改變了我命運的夏靜怡,我已然很淡漠了。這種淡漠令我自己都驚訝,曾經是那麽怨恨著她,以為再也聽不得見不得這個人,可此刻內心卻只有些許的感慨而已,也許這就是時間的力量吧。

我應該感謝她,不是她對我的幫助,我考取不了理想的大學,當然也正是她的“引領”,才能讓我感受到女女間那份纏綿與美好。

至於我現在失戀了,生活在一種無望之中,這些都與她無關,更多原因在我自己。無論找誰不都會品嘗失戀分手帶來的痛苦嗎?生活早已教會我正視現實。

“你說誰出車禍了?”就顧著感慨,我沒有聽清徐麗娜的話。還以為是夏靜怡出事了,心裏竟是一激靈聲音也不由地充滿了關註。

“夏靜怡的老公啊。”徐麗娜的口氣有些幸災樂禍,“命保住了,就是落個半癱,據說不能那個了。”她湊到我的耳邊嬉笑著,說完還用很暧昧的眼神看著我笑。

怎麽會是這樣?我有些不大願意相信這個消息,雖說夏靜怡曾帶給我難以忘懷的傷痛,可我也不希望她的生活再出現波折。她還不到四十歲,難道就要過上無性的生活?這個女人命運真的是多舛。

徐麗娜見我不言語,便又笑著招呼文灝,“你也該給莫凡敬杯酒了,別老坐在那裏偷偷打量人家啊。有什麽話趁早說,等過了這個村也許就沒機會了,莫凡過幾天就又回北京啦。”她沖著文灝擠眉弄眼一番,然後借口說要到別的桌上看看就起身離開。

文灝被她說得有些難為情了,端起酒杯過來坐到我的身邊,“聽說你這幾年在北京發展得不錯。”他的聲音渾厚悅耳,與高大健壯的外形倒是蠻符合。

我客氣地同他應和著,更像是面對剛認識的陌生人,沒有什麽話可講。“能不能把你手機號給我?以後有啥事也好聯系。”文灝裝的很隨意的樣子,可當我的視線與他的相遇後,他卻急忙躲閃著。我暗自好笑。

老同學索要聯系方式,我自然是不能回絕。話講多了,剛才那份尷尬也就消失,我倆閑聊著這些年各自的一些情況。

文灝現在一家網絡公司做事,工作還算順心就是個人問題還沒有著落。“我自己倒不著急,我媽整天都在給我介紹對象。我估計你媽媽比我媽更著急吧?”他呵呵地笑看著我。

女孩子的婚事確實比男孩子更能讓父母焦慮,男人過了四十還是一枝花,只要有錢有事業,不愁找個媳婦。

我笑著點頭,淡淡地應和道,“這種事情急也沒辦法。”

“就是,緣分沒到再急也沒用。”他突然輕輕地嘆口氣,“人長大了沒意思,真懷念我們上學的時候。大家都那麽純真,那個時候多開心。”

他讓我想起了那次郊游。我還是笑笑沒有說話。真想告訴他,如果不是那次掉河裏脾受傷,我也許現在已為人婦。

“我是真的懷念過去啊。”文灝像個小老頭一聲聲地感嘆著,“尤其是……要不晚上咱倆坐坐?”他後面這句話的聲音故意放得很低,估計是怕鄰座的同學聽到。

我可不願同他單獨出去,正在想找個什麽借口拒絕,就見陸楓笑嘻嘻地走來,“莫凡,你好。見到你真高興。”

穿著一身時尚的長裙,長發飄飄的陸楓顯然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,她露出兩顆好看的小虎牙,笑著站到我的身旁,“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,剛聽小離說你來參加婚禮,我就四處找你。”

陸楓與之前在北京的時候更開朗也更愛笑,也許那個時候因為當著我這個陌生人,她還有些矜持。“在北京你那麽熱心,我該謝謝你,一直想著等你回來請你吃飯。”

怎麽都是要請我吃飯啊。我回來的這幾天,就是不停地去赴宴,家裏的各種親戚知道我回來,也是請我吃飯。

“以後再說吧。我後天就走了,有些東西還沒有買沒有收拾。”我這話既是說給陸楓也是讓文灝明白,我不會同他出去。

陸楓挑下眉毛有些失望地看著我,“知道你就是這樣推辭,是不是我請不動你?以後我要是再去北京還怎麽好意思找你啊。”

“只要你去北京什麽時候都可以去找我,飯咱就甭吃了。”

其實我也就是一句客套的話,沒想到的是,一個月後我在北京又見到了陸楓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特別感謝,茶語,菊花、nelife、鳳棲蒼梧一吻凝固、js等朋友們的霸王票。還是那句話,花錢看文就已經是對我的支持,不要再送這些地雷火箭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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